挪威的森林因为爱你,所以常常想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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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小伙伴们,从今天开始,我们将一起读著名日本作家村上春树的《挪威的森林》。与其说它是一本恋爱小说,倒不如说它是一本写实小说,在故事里,你会看到你,看到我,看到被感情所羁绊的芸芸众生。

渡边彻是小说的主人公,故事讲述他纠缠在情绪不稳定且患有精神疾病的直子和开朗活泼的小林绿子之间,展开了自我成长的旅程。

当37岁的渡边彻初到汉堡,忆起18年前的青春岁月时,会有怎样的故事等着我们呢?

今天我们就来读本书的第一至第二章,对应书本1-34页。

永远不要忘记我

我今年三十七岁。

现在,我正坐在波音的机舱里。这架硕大无比的飞机正穿过厚厚的乌云层往下俯冲,准备降落在汉堡机场。

十一月冷冽的雨湮得大地一片雾蒙蒙的。

飞机着陆后,天花板上的扩音器中轻轻地流出披头士的“挪威的森林”,一如往昔,这旋律仍旧撩动着我的情绪,十八年前的回忆仍旧历历在目。

记忆中绵延数日的霏霏细雨冲走了山间光秃秃的地表上堆积的尘土,漾出一股深邃的湛蓝,我想起和直子漫步在那片草原上,十月的风则撩得芒草左右摇曳,轻拂着她的发。

直子的脸,在记忆里变模糊了,但她小小的冰冷的手、一头触感柔顺光滑的长发、软而圆的耳垂、耳垂下方一颗小小的痣、老爱凝视对方的双眼发问的怪癖、有事没事便发颤的嗓音还是让人印象深刻。

那时候,她究竟都聊了些什么?

对了,她聊起一口野井。我不知道是否真的有这口井存在,就连直子自己都不知道这口井在哪里。

我们只是就这口井随意聊着,“是真的——真的很深唷!”直子谨慎地措词。

“那不是太危险了?”我说道。“在某个地方有一口深井,没有人知道它在哪儿。万一掉进去不就完了?”

“是呀!咻——砰!然后一切结束!但我有直觉,我是绝不会掉进去的。所以只要跟着我,就不会有危险。”

“那你就一直跟着我好了。”我说。

直子忽地停下脚步,我也跟着停了。她将两只手搭在我肩上,从正面凝望着我的眼睛。然后她踮起脚,轻轻地将她的脸颊贴上我的。这动作暖得叫人感到胸口一阵紧缩。

“谢谢!”直子说道。“不过,那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

“那是——错的。没有谁能够永远保护另一个人呀!总有一天你一定会觉得腻了。我不喜欢这样!”

“为什么要考虑这么多呢?如果你现在需要我,你大可好好利用,不是吗?放松一点吧!”

“你为什么这么说?”直子的声音听来既可怕又冷漠,我觉得自己似乎是说错话了。

“为什么?”直子盯着地面说道。

“我当然知道放松自己会舒坦些。但如果我现在放松自己,我会整个垮掉!我只要放松自己一次,就无法再恢复原状了!我会垮掉,然后随风散去。

你难道不能理解吗,连这些你都不能理解,还谈什么保护我?”

我默不吭声。

“我比你所想像的要复杂多了。阴郁、冷淡、复杂……你那时候为什么会和我上床?你别理我就好了。”

我们在一片悄然无声的松林里踱着步。两人都沉默。

“对不起!”直子说道,然后轻轻地握住我的手腕,“我并不想伤害你,别在意我说的。真的抱歉!我只是在生自己的气而已。”

“我想大概是因为我还不算真正地了解你吧!”我说。“我需要一点时间去了解你,我可以比谁都了解你。”

“喂!渡边,你喜不喜欢我?”

“当然喜欢!”我答道。

“那我可不可以拜托你两件事?”

“三件都可以!”

直子笑着摇头。“两件就够了!第一件,我希望你明白,我非常感激你能够到这儿来和我碰面。第二件事,我希望你永远记得我。永远记得我这个人,我曾经在你身边。”

“我当然会永远记得。”我答道。

虽然我曾说过会永远记得,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份记忆的确是已经离我远去。

说也奇怪,有关直子的记忆在我脑中愈是模糊,我便愈能了解她。我现在也想通了她叫我不要忘记她的道理了。

因为她早就知道,总有一天,我脑中的记忆会渐渐褪色,因此,她非得一再叮咛不可。

想到这儿,我就觉得非常难过。

因为直子从来不曾爱过我。

我的舍友——“突击队”

刚上大学的时候,我住在东京一个学生宿舍里。

虽比不上私人公寓那样自在,但也算是一个不错的栖身之地了。

宿舍设施很简单,双层的铁床、两组桌椅、两个柜子与一张小小的咖啡桌。

由于住的是清一色的男生,墙面上大多贴着一些裸照或者女明星海报,大部分的房间都脏得不像话,汗、体臭、还有垃圾填满每一寸空间。

不过和他们比起来,我的房间却干净得像太平间一样。

地板一尘不染,玻璃窗闪闪发亮,棉被一星期晒一次,房间里充满阳光的香气。

这是因为我的室友爱干净爱到几近病态。于是大伙儿都管他叫“突击队”。

“突击队”在某国立大学里攻读地理。

他说毕业后想去地理院做地图。他对地图有着特别的热爱与执念。他只关心海岸线的变化、新铁路隧道完工等等这类的新闻事件。

只要一谈起这方面的话题,他就会谈上一、两个钟头,直到你想逃跑为止。

他的作息也有令我非常困扰的时候,由于我习惯熬夜读书,因此早上总得睡到八点左右。

而他每日很会早起来,在房间做早操。当他做到跳跃运动那一节的时候,会震得我的床上下晃动、嘎嘎作响。

“对不起,你能不能到屋顶上去做体操呀?”我实在已经忍无可忍了,“你在这里做会把我吵醒。”

“可是已经六点半了啊!”他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而且到屋顶去做的话,三楼的人会说。这房间下面是仓库,没有人会说。”

“那你到院子去做好了!”

“那也不行!我的收音机没有电源就不能用,没有音乐我就不能做了呀!”

“那你把跳跃那一节省了吧!这样总可以了吧?”

“不行!”他爽快地说道。“十年来,我每天都做,只要一开做,就毫无意识地做到结束。省掉一节的话,我就没法做了。”

我把“突击队”做体操的事说给直子听,直子咯咯地笑个不停。

她的笑脸即便是一闪即逝可真是久违了。

好友去世

这次我是在电车上偶然碰见直子的,在此之前,我们已经有一年没有见面了。

这一年来,直子瘦得很厉害。曾经是她的特征的那圆圆的双颊已然凹陷,脖子也变得纤细,比从前我所记忆的漂亮了许多。

因为两个人都没有要事在身,所以索性下车走走。我们走了很长很长的一段路,走到驹迅,已是日落时分。

“真抱歉!黏了你一天。”直子说。

“但我很高兴能和你说说话呀!我们从没有过单单两个人聊天的机会哩!”我说道。其实我根本不记得今天都聊了些什么。

“如果可以的话我们能不能再碰面?”

“当然!”我说。“反正星期天闲着也是闲着,走走路对身体也好哇!”

之后,我们在车站分手,约好下周六再通电话。

我是在高中二年级那年春天认识直子的。

高中我有个唯一的朋友叫木月,直子是他青梅竹马的女朋友。

后来我、木月、直子三个人常常一起约会,像极了电视上的访谈节目,我是客人,木月是脑筋灵活的主持人,直子则是助理。

木月总是扮演中心人物的角色,他有一种随时意识到气氛变化、并巧妙应付的能力。

但只要木月离开,我和直子便立即僵住了。两个人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在木月的丧礼过后两个礼拜,我曾和直子碰过一次面。我们约好在咖啡店碰头谈点事情,谈完之后就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直到再次在电车中偶遇为止的一年当中,我们不曾再见过面。

而木月的死,是谁都不曾预料到的。在五月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刚吃完中饭,木月便邀我翘掉下午的课,一起去玩台球。

我们打了四局,第一局我赢得相当轻松,木月便突然认真了起来,赢了其余三局。奇的是,打球时他居然一句玩笑话也不说。

“你今天怎么这么严肃呢?”我问道。

“我今天不想输嘛!”木月满足地笑道。

就在当天晚上,木月死在家中的车库里,他将橡皮管接到N的排气管上,再用橡胶胶带封死窗口,然后便发动引擎。

我不知道究竟花了多久时间他才死去。

总之,一直等到他的双亲回家,才发现他早已气绝。当时车上的收音机还开着,雨刷上夹着一纸加油站的收据。

没有遗书,也想不出他的动机。

自从木月自杀的那个晚上开始,我无法再把死还有生看得那么单纯了。

死不是生的对立,而是它的一部分。因为在五月的那个夜里箍住木月的死,也同时箍住了我。

我就这样一面感受那空气的凝块,一面度过我十八岁那年的春天。如今回想起来,那真是一段奇妙的日子。

在生的正中央,一切事物都以死为中心,不停地旋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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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们读到初到汉堡的渡边回忆起他的青春时光,忆起直子、“突击队”以及逝去的老友木月。

年轻的时光总是美好,但木月的死亡却让这一切被重新定义了。渡边和直子有怎样的故事?让我们期待明天的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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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否感受过身边的死亡呢?那一刻,是不舍?是眷恋?是后悔?是遗憾?欢迎在留言区与我们分享你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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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郝欣晴,天秤座,希望不要变成一个无趣的大人呀。微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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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缺,出生于85后90前的大男孩,四年广播从业经历,目前在徐州电视台担任房产、汽车主持,以成为艺术家为目标,并不断在学习路上的声音工作者,微博

吴彩缤纷。

编辑:比萨斜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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